人口與地理分佈 生產與經濟
 
  根據苗族史中的記載,明清時代苗族從貴州進入雲南主要有三條路線:一條是經由黔西北威寧一代遷入滇東北各地,即是現在自稱為A-mao的苗人分佈地;一條是經由安順地區經黔西南興義等地遷徙滇東南;一條是經由四川南部筠連、敘永等地南下進入滇東北威信、彝良等地(伍新福 1992 :174-176)。其中後兩條遷徙路線所到之地,即為自稱hmongb的苗人居住之地。


  苗人進入雲南的時間難以確定,只知道明清政府對西南地區的統治,引發多起苗變,造成數次苗族的大舉南遷行動。尤其多數學者認為西部苗族進入雲南的時間應該是在清代以後,明史中雖然記載了幾件與西部苗族有關的事件,但根據楊庭碩的說法,這些記載並不能視為西部苗族活動的直接證據。理由是從現在各民族分佈地區來看,明史上所記載苗亂之地,是西部苗族與其他彝族、仡佬族、布依族等雜居之地,而且自古以來「苗蠻」兩字即被廣泛的用於指稱西南邊疆地區的少數民族,所以很難判斷明史中是否記載了西部苗族在雲南貴州等地的分佈情況。


  苗人大規模南遷比較可靠的記載是明崇禛以後到清康熙初年,整個西南邊疆的大動亂。崇禛年間(1628-1644)先有李自成、張獻忠的農民起義,震撼兩湖、四川及黔東地區,其中張獻忠的部下李定國的部隊,多為四川、貴州等地的少數民族,在張獻忠等人失敗後,帶著其部眾從四川轉入雲南地區(苗族簡史 1985 :100)。一直到清康熙年間,吳三桂在雲南發動叛亂,清朝政府派大將軍貝子章等率兵三十萬,由川、黔、桂入滇,「血戰相持者近兩年,先後屠戮者百餘萬」,「兵之所至,輒屠其人,火其居,掠其子女」,造成遍野榛荒,徙堪牧馬,「往來大路,桑麻久廢,雞犬無聞」,期間持續近十五年的動亂,造成了西部苗族的大規模南遷(石朝江 1995)。而這段南遷的時間也符合最早出現在「黔書」(成書於康熙年間)與「貴州通志」(成書於乾隆年間)中,有關西部苗族的描述(楊庭碩 1998 :154)。


  從改土歸流之後,苗族南遷的行動更是頻繁,其中幾次較大規模行動包括,1732年的「雍乾起義」,起因乃鄂爾泰於1726-1731間為確保改土歸流的進行,在苗疆大量用兵使得民不聊生;而鄂爾泰走後,貪官污吏更有甚者,且當時適逢雍正、乾隆之交,有機可乘,此乃苗民在清史上的第一次起義。1795年史稱「乾嘉起義」,乃改土歸流後,大批流官取代土司,壓榨苗民,民不堪其辱,遂以石柳鄭、吳八月為首,打著「驅逐客民,奪還苗地」的口號,首先發難於鳳凰廳(今貴州省吉首市),後迅速在各地苗疆展開,至1797年平定,是清史上第二次苗民起義。1855年「咸同起義」,乃是大平天國起義失敗,在西南地區與回民反抗勢力結合,以「白蓮教」死灰復燃,在西南地區展開大規模的反清復明運動(苗族簡史 1985,Culas and Michaud 1997)。


  在動亂的大環境下,大規模的遷徙其影響範圍不止於一地一民,我們從史料上的記載,看到的是整個西南地區的大動亂,可能是造成貴州苗人向雲南遷徙的最重要因素,然而是否應該假設雲南的苗族都是在十七世紀左右從貴州遷入雲南,倒是值得商議。據史料記載與當地苗人的口述傳說,各地苗族聚居雲南當地的時間,似乎不可混為一談。據滇東南文山、紅河州當地苗民口述及系譜記載,其祖先定居此處約有一百五十年左右﹔而早於雍正年間(1723-1735),《雲南通志》即載苗族一類,卻僅提及宣威、鎮雄等地,可見雍正年間滇東北川黔滇三省交會處,就已經有不少苗族聚居在此。清乾隆(1736-1795)年間成書的《皇清職貢圖》卷七,則謂:「苗人相傳為槃瓠之種,楚粵黔皆有之,其在滇省為曲靖、東川、昭通等府。花苗隨各屬土流兼轄。」並無提及滇東南各地的苗族或楚雄州的苗族。顯然,滇東北的苗族與滇東南的苗族,聚居於當地的時間,至少有150年以上的差距。


  紅河州誌上的記載,苗族進入紅河州的主要路線,是由貴州到雲南的羅平縣,再到邱北縣,轉文山縣,到蒙自縣後,分成兩支,一支進入金平縣山區,一支進入屏邊縣 、河口縣山區。蒙自、屏邊、河口等地的苗族,多數因清嘉慶二年(1797)貴州銅仁府「逐客民,復故地」的起義失敗,於清嘉慶十一年(1806)逃來的。 多數學者都認為,苗族進入滇東南的時間大約在一百五十年到二百年前,由黔西南進入滇東南地區,再進入越南、寮國,此後再由老窩進入泰國等地(伍新福 1992;苗族簡史 1985;石朝江 1995;Culas and Michaud 1997)。1975年後,寮國苗族為躲避寮國政府的政治迫害與滅族行動,在聯合國的幫助下到世界各地。


  楚雄州誌的記載,...
 
 
河口縣橋頭區老劉寨的苗族說他們第一位從貴州遷來的祖先叫做李仕雄,其墓碑記載李仕雄生於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死於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紅河州志 1997 :301)。
經濟因素很大部份是因為「鴉片」的種植帶來大量的經濟利益,但卻也使得土地快速枯竭,不得不另覓新土地(Culas and Michaud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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