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祿國(Sergei M. Shirokogoroff),在一八八七年(一說生於一八八九年)出生於帝俄時代的Suzdal,在法國巴黎大學接受人類學訓練,於1910年畢業回俄國聖彼得堡大學與國家科學院工作,曾多次在西伯利亞、中國東北做過多次的研究。俄國共產黨十月革命後,他在海參威教書並且觀?謜玊翩C在1922年流亡到上海,在一九二八年傅斯年延攬當時在廣州中山大學教書的史祿國,到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所擔任研究員。在一九三○年,他轉往清華大學教書,一九三九年客死於北平。(王道還 1998:p170-p172;費孝通 1997:p.215)


  史祿國在中國東北與西伯利亞一直都有在從事體質人類學的研究,"史祿國的體質人類學研究,與李濟的相仿佛。但是他不只是指出現代中國人的體質成份複雜,他更進一步以統計學分析出各地(華北、東三省、華東、廣東省)的幾種體質類型,並找出那些體質類型與族群遷徙史的聯繫。根據他的討論,中國人種族成份的骨幹-類型A-發源於黃河流域上游地區,然後向東、北、南三個方向發展,融合當地族群,最後形成目前的體質駁雜景象??透露出他的真正興趣:族群理論。"(王道還 1998:p171)


  史祿國對於透過體質特點,尋找族群分類的興趣,也反映在他對於學生的指導上,如"史祿國為我定了六年的訓練計畫,頭兩年要我學習體質人類學。第二個兩年學習語言學。最後兩年才致力於社會文化的研究。"(費孝通 1988;轉引自 丁元竹、邱澤奇、劉能 1996:p1498)他之所以也著重語言學,是因為"他認為人類學是一種「歷史方法」。許多族群給人的印象是同質,但是體質人類學好比解析陽光的三菱鏡-本來以為「均質」的白光,經過三菱鏡後竟然散射成七種色光。找出族群中的形態成份後,就可著手族群史重建。但是更重要的問題這時才出現:不同的體質類型如何揉合承讓人產生「均質」印象的「民族」?文化是分別人群的基礎,而文化源自特殊的民族心理。在史祿國的族群理論中,語言也是不穩定的族群特徵-某些族群在特殊的族群環境中,為了保衛「族群身分」,採用改變語言的手段。"(王道還 1998:p171)


  他認為身為一個民族學家,為了要了解所觀察到的複雜研究對象,正如上述引文提到的,必須要採用歷史演變的研究分析方法,以此為出發點,他認為當時對於中國的民族研究,所以要以下幾點是急迫要做的:(1)蒐集並且比較不同的各個地方出版的族群地圖。(2)蒐集中國各朝代的民族誌,有系統地製作書目歷史。(3)訓練民族學家從事田野工作。(4)專業圖書館的籌建。(5)民族誌博物館的籌建。(6)指導眼前的調查研究。(Kryukov 1998:p241-p242)從這些項目中,可以發現史祿國對於族群形成的過程,正如同他所創造的ethnos一字一樣,他將ethnos視為一個動態的詞,是指族群有心理上與生理上的特徵,而他從可以觀察到的生理特徵,找出其中的演變路線,ethnos正是指這個過程。(Shirokogoroff 1935:p1)


  從上述對於史祿國的敘述,可以發現史祿國所關心的是現今的民族是如何形成,也就是雖然在目前中國或許呈現了多族群的面貌,但是每一個族群之間,或許都是有所關連,而史祿國對不同族群其中的相同與相異的分析,證明在中國境內的族群,是有可能是來自於同一群人,只不過是因為對於環境的適應,在生理上也產生變化,所以他認為要從各個組成元素與這些元素構成的複雜面貌,其中作用的機制,也才能理解在複雜的民族分布現象下,民族為了適應環境,所發生的一連串移動與結合的動態歷史。(Shirokogoroff 1935:p1)
 
丁元竹、邱澤奇、劉能
1996 "費孝通學術歷程與著作提要",收錄於潘乃谷、馬戎主編的社區研究與社會發展-紀念費孝通教授學術活動60周年文集(下)。
 
王道還
1998 "史語所的體質人類學家-李濟、史祿國、吳定良、楊希枚、余錦泉",收錄於杜正勝、王汎森主編的新學術之路-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七十周年紀念文集(上冊)。
 
費孝通
1988 "經歷·見解·反思:答客問",中央盟訊1988:7。
1997 "人不知而不慍-讀後憶師",附於史祿國著、高丙中譯、劉小萌校滿族的社會組織-滿族氏族組織研究。
 
Kryukov, M.
1998 "The Academic Style of the Institute of History and Philology and S. M. Shirokogoroff",收錄於杜正勝、王汎森主編的新學術之路-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七十周年紀念文集(上冊)。
 
Shirokogoroff, S. M.
1935 Psychomental complex of the Tungus. London : Kegan Paul, Trench, Trubner.